里约各大超市目前开始恢复部分品类新鲜蔬菜的供应,加油站也开始逐步恢复加油服务。而在刚刚过去的一周,巴西社会经历了全国性的“物资紧缺”:加油站断油,超市断菜,机场航班取消,学校停课……原因有些出人意料:卡车司机罢工了。
平日里毫不引人注目的卡车司机竟能轻松扼住巴西的咽喉,在民众们调侃“除了卡车司机外,别的行业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之余也当反思,贯通巴西社会的主动脉确实需要疏浚了。
从5月底起,巴西全国卡车司机举行大罢工,涉及巴西所有州及联邦区。巴西各地陆续出现燃油紧缺、超市果蔬断供、机场航班取消、公共交通停运、学校停课等情况。罢工第五天,里约的各大超市中已经完全找不到绿叶蔬菜,各家加油站也悉数挂出了无油歇业的告示。同日,巴西最大城市圣保罗宣布因燃料短缺进入紧急状态。
“卡车停运,巴西停摆”,就像这次卡车司机罢工喊出的口号一样,卡车引擎一熄火,巴西社会一下子停滞下来。
卡车司机为何罢工?一切都是柴油惹的祸。据了解,巴西国内石油价格主要由政府及巴西国家石油公司控制,以柴油为例,巴西国家石油公司的价格政策占了柴油价格的55%。巴西自去年7月起实施燃料价格自由化改革,此后巴西国家石油公司推行每日价格调整机制,依据国际油价及美元汇率作参考。
该模式为了适应国际市场和美元浮动,巴西石油价格浮动更加频繁。尤其是近期随着巴西雷亚尔不断贬值,巴西国内石油价格飙升。对卡车司机最关心的柴油来说,数据显示,自实施燃料价格自由化改革之后,巴西国内柴油价格已经上涨了50%以上。
基于此,5月16日巴西全国驾驶者联合会向联邦政府提交申请要求停止柴油价格上涨,可是申请遭到无视。18日联合会下属工会通知司机们21日开始罢工。
罢工七天后巴西政府做出让步,总统特梅尔在电视演说中表示调降柴油价格,每升减少0.46雷亚尔并维持60天。此外还同意卡车司机提出的豁免柴油PIS-Cofins收入税以及CIDE燃油费等四项要求。至此,五个卡车司机协会表示接受政府提议,为期八天的罢工陆续结束。
卡车司机之所以能让巴西伤筋动骨,这与巴西过度依赖公路的运输体系有关。
巴西是领土大国,但其铁路规模很小,货物运输基本依靠公路。巴西国家运输联合会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巴西铁路网只有29165公里长,远远短于中国、俄罗斯等国家。不仅如此,在这仅有的铁路网中90%用于矿石和谷物运输。所以对绝大多数日用品来说,尽管铁路运输成本远低于公路,但是却面临无铁路可用的现状。
巴西物流及供应链协会表示,目前巴西90%的货物运输依靠卡车,其中包括食品和汽油。所以一旦行驶在公路上的卡车司机罢工,就像身体内的血液停止了流动,人的身体健康、生命安全瞬间就会受到影响甚至威胁。公路通则事事通,公路停则事事停,对偌大的巴西来说,找不到公路交通的替代品,抗风险性未免弱了些。